甜玉米起司蛇

“我无言而对:阳光太好,不是个说话的好天气——我摇摇头,离开了家,跌跌撞撞,接着站起身来。”









目前是Fgo赫克阿喀人,很阴间,不值得观看

Trick or treat

日服剧情的谐音梗笑死我了,加急写了韩赛尔赫lily,怪异童话故事,所有死者(还有活着的各位)万圣节快乐!







〉你醒过来


〉侦查四周


男孩四下看了看。树木。只有树。高大地让人透不来气,傍晚的光线下全无生机和可爱的样貌。至于他自己。旧皮鞋,小腿袜,看不出颜色的背带裤,还算整洁的拼布马甲,衬衫——被遮住的地方一定有两个补丁。三个或许?


是生来贫苦还是家道中落?如果是那个英国人,一定能从袖口得出结论。他抽一种他难以理解的烟草,然后说一些难以捉摸的皮提亚式的话。……他叫什么?


线索。


对,看看地上。面包屑。麻雀、乌鸫、松鸦、凶手、黑领鸠。


〉向前走

    继续搜寻

    驱赶鸟



这里难以辨别星座。但他的意识中有森林潮湿寒冷的雾气顺着黑夜漫上来,模糊而坚定,难以理解——必然有一个归宿,一个联系,悚然而静默在星辰下等待他。


“我不恐惧。”他小声说。即使他是昨夜偷听到命运低喃的韩赛尔。



一栋糖果屋

蜜糕的砖瓦,牛奶糖做的台阶,窗框有甘草香气,砂糖磨成的玻璃光洁透亮。甜蜜的、甜蜜的死亡。


它一点也不坚固,不牢靠,作为一栋房子、一个家的依托来讲。森林中央唐突生长的一个梦,来自某一个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的临终幻想,比任何城墙都坚不可摧,像平底锅上滋滋融化却不消失的黄油,散发着醇香的热气。


你很饿,糖果屋怜悯地招呼他,为什么不来拥抱我?


格雷塔,我们得救了——


他的右手空空荡荡,正如他的口袋和绞痛的胃。




    掰一块廊梯

    舔一下窗户

〉敲门

    转身离开

    


门板被叩出裂纹,韩赛尔凑过去,闻到可可和松香。墙壁镶嵌的星星糖眨呀眨呀,扑落落掉下来好多巧克力彩针。森林的风挟着砂糖颗粒如同许多个细碎安抚的吻,啄在脸颊和眼睫上。晚安,晚安。他揉着眼睛,低头快速地眨着眼。没事的,母亲,我捡了柴就回来——狼?我力气大得惊人;格雷塔,记得点上柴堆,让我烤一烤衣服和靴子。千万记得给我留门!门咯吱咯吱地打开。



“不是吧,你们就想不出更好的解释?”那青年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,“诸神在上啊,这就是为什么必须呆在这栋房子里一整夜,只因为这该死的谐音?”




人们说森林中央居住着女巫——



他不像女巫:头发太短,声音太响亮,而且藏不住愤怒;眼睛明亮地像两团难以靠近的火。但是他不是女巫又是什么,所有的格雷塔一看见那双眼睛都哭喊起来,伸出湿冷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手、他的衣角不放,哥哥,哥哥,不要进去,所有的格雷塔尖叫着,回头看看我们,不要去呀!


门在他身后关紧了。



你要怎么做?


砸碎窗户

绑架他的猫

抓一把壁炉灰洒进面粉

把罐子里的心偷走

放火



“好吧,”青年低下头看了看他,“……韩赛尔,韩赛尔,为什么是一个人?”


男孩手足无措,格雷塔已经停止了呓语,在农舍的卧房沉睡;他伸手摸了摸口袋——空的。


但是女巫反倒冷笑一声,重重地拉开圆桌前的椅子,然后转身走向烤箱忙活。韩赛尔爬上高脚椅,对他来说不难,像是驯服烈马和山崖,只要掌握要领。




“你很有天赋,”真正的魔女仔细端详他的眼睛,“有没有考虑过转而信奉我们的救主赫卡忒大人?死后也不算太晚。”


“呃,还是算了,”他记得自己谨慎地回答道,“有时候还是不要太依靠对神的愿望和崇拜为好。”另一位更为年轻的魔女赞同地叹息一声,替他打包好咒语书:“总之,恭喜你从女巫学院学成毕业。”




那本书(其实是一沓羊皮纸)被他放在厨房最高的架子上,夹在草莓酱罐子和面粉袋之间。


捕获任何人的心——美味薄煎饼的制作方法:


面粉

砂糖

黄油

从御主那来的紫色粉末

遗忘之河的水(可以不加[美狄亚注])

皮同的蛋(当然可以用鸡蛋代替[美狄亚注])

蜂蜜

曼陀罗草(这不是休刻翁的独门配料吗?![美狄亚注])



曼陀罗草。虽然他确实好奇对方能变成什么动物。一团灰色的毛球嗷呜嗷呜地蹭着他的手心。女巫叹了一口气,摘了两片薄荷。“别用你那狼一样的眼睛看我。”他威胁着,把一盘乳白的生曲奇推进烤箱。



“这不能吸烟,你知道吧,”他用指节狠狠敲了两下桌台引起注意。韩赛尔看起来对他的话很困惑,但是点了点头:“谢谢你。”






女巫的招待绝无好心!他吃掉你,再把骨头扔到桌子下!

你要怎么做?


砸碎窗户(用石头!)

绑架他的猫

抓一把壁炉灰洒进面粉

把罐子里的心偷走(摔碎它!)

放火(推荐:人们都这么对女巫)



“你一直一个人在这住吗?”韩赛尔问。


“呃,从这个特异——对,我现在一个人住。”青年对自己的暴露有些沮丧,但随后又找回了声音里的冷酷,“而你住在森林外面。”


“和我的父母,还有格雷塔,”韩赛尔说,“也许还有其他人吧。很多人。”



“格雷塔,她为什么不和你一起来?”



“我是最大的孩子……所以我出来砍柴,”他说,“而我迷路了。”


“你不是被丢弃的?”


“绝不可能!他们现在一定很思念我。”


简直像湿淋淋的动物幼崽,那样无辜的、信任的绿眼睛,女巫讥讽而痛苦地想到,我几乎觉得怜悯了。


“你不害怕吗?这森林里有狼,毒蛇,翼展两米的鹰,半夜还有鬼魂出没。”最主要的是,这里有



“我是最大的孩子,我马上就成年了,”还没有椅子高的男孩重复道,腰背坐得笔直,“这是我的责任。保护她们……保护格雷塔——我得回去,但我却迷路了。”




一点也不可爱。为什么女巫总是执着于长子?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,官方发言人吗?



煎饼两面金黄,摞得高高的,奶油融化成绵延的雪山,致死量的蜂蜜粘稠地流动着。青年把白瓷盘子铛地一声放在他面前,接着把曲奇饼干和小圆面包一件一件地摆在格子餐布上,好整以暇地坐在他对面,抱着胳膊。


“对不起啦,王子殿下,我们没有银餐具招待你。”他拖长声音讽刺着,伸手抢走了奶油顶上的草莓。




快做出你的选择!做出你的选择!


你要怎么做?


砸碎窗户!

绑架他的猫!

抓一把壁炉灰洒进面粉!

把罐子里的心偷走!

放火!放火!



男孩缩回被烫到的手指,吮吸着,尝到甜味,接着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放到嘴里。柔软、香甜、怅然若失的味道。非常美味。


“那是自然,”青年得意地说道,“没什么是我做不好的吧?”壁炉里温和的火焰把他的眼睛映成暖橘色,像黄昏时分出动的鸟类和南瓜派,还有他刚刚倒进玻璃杯的加冰橙子汽水。


吃吧,吃吧,时针尚未走到顶点,善意和魔法都未到失效的时刻。




韩赛尔此时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已经写好——他将再也回不到那个贫穷拥挤的家庭,格雷塔哭哭啼啼,为她的哥哥也为自己:等到下一次饥荒,被送给女巫的又将是谁?



“十分感谢您的好意!”格雷塔拉扯他的衣袖催促他,“但是我该走了。”



“那可不行,”青年托腮,理所当然地说道,“你要吃很多、很多的甜点,这样我才能吃掉你的心。”


这荒唐的童话剧终于接近尾声,扮演一个大恶人、裹玻璃糖纸的青苹果味灾星,只需要不再收敛天性,做出甜蜜而恶毒的微笑,露出一侧尖尖的牙齿,金色的眼睛愉悦地眯起来,浓稠的影子在地板上流动着变形。

唉,看看他的反应。虽然恐吓小孩实属没品,但对方是莫名lily化的死敌就另当别论——谁叫他今早还拿石头丢他?这种事迦勒底时有发生,轻松愉快,第二天就握手言和。睫毛抖动,呼吸急促——要哭了吗?他兴趣缺缺,百无聊赖:唉,特洛伊第一王子也就是个小孩而已。要再加点特效吗,毕竟他什么都能做到最好,只是希望下次能有比谐音梗更严谨的剧本让他出演,别白白浪费时间和演技。



“我的心。”男孩说,“可是——”


“嗯,对,”他漫不经心地磨着指甲,好像那是尖利的爪子等着撕裂谁的喉咙,“可能是烤架,或者坩埚,加一点海盐和胡椒。”



“可是,”他坐直了,紧绷绷地像悬在弓上的箭,“谁又打碎了你的心?”



“哈,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阴沉、阴沉如同没有月亮的夜晚,猫头鹰尖叫着飞过乌云,“你在说什么?”

所有人都知道吧,女巫成为女巫的那天要把心装进罐子里。常识呀童话故事里的韩赛尔。它就在那,好端端地沉睡在蜜蜡底下。



男孩坚持说:“我一定对你做过很过分的恶作剧。”是把你的猫推下了井,还是打碎了你的心?



他张嘴想讽刺却难以发声——他的心脏猛烈地撞击着陶器内壁,碎片扎得他胸口和肋骨生疼;他急促地喘息着,嘴唇抿得发白,低头快速眨着眼,那双女巫的金眼睛几乎要流出蜂蜜。


大神宙斯呀,至今为止他都没背弃塞尼亚精神,为什么偏偏要他受这份苦楚?


“你还好吗?”韩赛尔无辜、纯净、执拗地要让他死于非命,“我希望……”



“够了,”他低声说,“别再说了,韩——赫克托,别说了。”



“人们说世上还是有好女巫的,”赫克托说,“你做的薄饼很好吃,所以你一定是好女巫吧。”



“好女巫?”阿喀琉斯慢慢地抬起眼睛,“那你尽可以回去看看。”格雷塔。早就没有格雷塔了。



“你的父亲死在前厅,猎枪比巫术更厉害;母亲和姊妹心碎而死,因为童话里女人多半是这样的下场;那个小孩、那个哭哭啼啼不会说话的小孩,你觉得他能撑几天?”他说,“是谁杀害了?是谁烧毁了?我只能给你一个名字。”我。不是我们。我。



生存守则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:

不要对门外的怪物说“请进。”



效果达成。快恨我吧。惊慌的心吃起来是起酥的。

但是男孩坚决又沙哑地说:“不。如果你来,我会邀请你作客。”


难缠。他的战术。他的诡辩。他幼崽一样湿漉漉的莹绿色眼睛。外面的月光倏地亮起来了,像人工的眼睛窥探。“快来不及了,”阿喀琉斯说,“万圣节要结束了。”青年恶狠狠地盯着他,怨愤中却反倒有些委屈,伸出手用力在对方脸上拧了一把。


“走开,”他从喉咙里低声咆哮,像怪物终于要挣开那副美丽温驯的皮囊,“带着你口袋里的石头走开!”他把不知所措揉着脸的孩子推搡出门外。




银质的月光在地面上流淌,闪亮的卵石一如死者硬币,他顺着这条河流一路小跑,迷雾被远远甩在身后,骨头像树般生长,肌肉和皮肤被撕裂又愈合。他的影子跟不上他的脚步,从草坪浮起来,站在原地呼唤他。他回头,却被绊倒,跌进了小小的银白影子围成的圆圈。树的影子,花的影子,石头的影子纷纷关切地聚拢过来。赫克托耳,你回来啦。哥哥,你给我们带了糖果吗。


赫克托耳站起来,发现自己在这些关照过的稚嫩脸庞中依然像城墙一般高大。当然啦,当然啦,语气中不免带上无奈和笑意。你刚刚又经历了什么冒险?别着急,特洛伊罗斯。拿着,一块给你,一块给波吕克赛娜。我从女巫那里——还有谁没拿到糖?


他回头看看那个安静的影子。他和他多像啊,他一定会长的像他的——另一个小小的韩赛尔,有狼一样神采奕奕的绿眼睛——他这次没有害怕地向后缩,而是坚定地一步一步向他走来。




故事的最后,死里逃生的韩赛尔回到了家。他气喘吁吁,望着森林,想要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,反倒摸出一块小圆面包,咬了一口,却被果酱烫伤了嘴唇和舌头。




后记



一个猎人、一个英雄、一头狮子走进了糖果屋,点了一杯苹果酒


——然后在空气中挥了挥,仿佛在驱赶不存在的文字。


“啊,大姐,”阿喀琉斯说,“终于到了这部分吗?在你惩恶扬善之前,来点肉桂苹果卷吗,我刚刚烤的。”


“汝对他太严厉了,”阿塔兰忒谴责道,“他只是个孩子——好烫!”



“正因如此,”他慢慢地说道,“接受不明就里的善意是虚伪不义的。”



猎人接受了他的辩解和冰牛奶,小口喝着。“可是女巫讲什么仁义?”



他狡黠地笑了:“所以我在他的口袋里装了很多糖果和面包。万圣节不能给孩子准备糖果简直是失败的大人啊。”



“万圣节啊,”阿塔兰忒了然地点点头,“死者返生,对于吾等从者来说,是见到故人的日子吧。汝为何不去,不是也有思念的人吗?”



“所以说童话故事的真谛是幻梦啊,”他回答,“短短一瞬,虚实难辨,多残忍啊。经历一次就够了。”



“总之,”阿喀琉斯宣布道,“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剧本下次还是别找我了。”



“回去之后,”弓箭手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还想拜托汝来给孩子们演一出短剧。”



“好吧,”马上就要退场的女巫叹了一口气,“敢问是谁来编导?”


“那个caster——”


“绝无可能!”他咬牙切齿地回绝,“此人颠倒黑白早有前科:他诬告我偷袭一事我还没洗清我的荣誉!”





End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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