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玉米起司蛇

【超蝙】二氧化碳，水和不明构成的爱情

灵魂之物出自刘宇昆的短篇《涅槃》，我也在这里对这篇的叙事风格进行了拙劣模仿

灵魂之物:人出生伴随着一件物品，一旦这物品被毁坏或用尽，人将随之死亡。人和物品不能长时间分离。但是，人在使用自己的灵魂之物时，会获得极大的快乐，像是真正地活着。

这里哈维蝙真的是友情向……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跑偏

 

 

 

 

 

布鲁斯·韦恩能追溯最早的记忆来自医院。

 

 

他坐在母亲膝上，看向诊室。托马斯总是带着温和而谦逊的笑容面对他的病人，他的善良和仁慈本身就是良药，甚至使得他现在面对着的，那个伤口流血的年轻人痛苦的表情不再那么狰狞。

 

 

“我也想做个医生，”布鲁斯突然开口，“治愈满身伤痛的人。”

 

母亲笑着吻他的面颊，“那你会是很好的医生的，布鲁斯。”

 

“还要修补他们的灵魂，像爸爸那样。”他小声补充。

 

 

托马斯告别了他最后一个病患，向他世上最爱的两个人走来。他穿着白大褂，带着消毒水那令人安心的味道，看起来就像他的灵魂。

 

 

带着纯粹善意的光润的珍珠。他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一生挚爱。宣誓他们永不分离。

(一)

布鲁斯从梦中醒来，感到焦渴。被时刻摆在床头的酒瓶显得极具诱惑力，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饮酒的好时候。麻痹一时只会令清醒时刻更令人难以忍受，而他必须在大多时刻保持绝对理智。

 

 

他刚从一次爆炸中脱身，强烈的热浪炙烤地他几乎失去灵魂。字面意义上的灵魂。有时候他感激自己的灵魂不是什么易碎品，或是易于留下伤痕的东西。它流动而冰冷，像是蝙蝠侠和他的冷漠。他们开玩笑说，蝙蝠侠有一颗永不跳动铅心，血管里流淌的是冰冷的酒精。

 

 

布鲁斯刚出生时，那些液体凭空出现。医生把它装进玻璃瓶里，与那些医用乙醇别无二致。

 

 

现在布鲁斯依旧把它装在最初那个细口瓶里，塞着胶塞，用凡士林封紧。即使现在液体的体积只能堪堪到达三分之一的位置，布鲁斯也没想过换个地方保存。那瓶子像其他药剂瓶一样，严谨地贴着标签，玛莎用她漂亮的圆体字写着“我最珍贵的布鲁斯”，左下画了大大的爱心，用马克笔涂成了红色。

 

 

 

他每次取用一点，装在万能腰带里，直到挥发干净，就
再去割裂自己的灵魂，带一片在身边。

(二)

哈维·丹特的灵魂是一枚硬币。最普通的一美分。他的银行家父母认为他会成为一个商人，或者继承他们的工作。但哈维违背了他们的意愿。

 

 

“他们就是看不出硬币的最大用处。”那枚硬币被抛上空中后又竖直落下，回到他摊开的手掌。“反面！布鲁斯，你答应过的。”

 

“知道了，泼留希金*。”布鲁斯叹了口气，放下书本。

 

不是什么大的赌注。他们去看了一场剧情俗套的电影，绕着哥谭湾骑车或者是打了棒球，无非是那些空虚平静又令时间飞逝的事情，最后他们仰躺在校园的草坪上，橘色的光彩笼在两人脸上。这种怅然的满足感很像是布鲁斯第一次使用自己的灵魂，只是更加温和。更加像他本应该有的生活。

 

 
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哈维侧过脸看他，柔和暗淡的光线因他分明的棱角而投出阴影。

 

“……像是……像是活着。”

 

(三)

卡尔艾尔就像是火焰。

他的目光和他的灵魂一样炙热，而布鲁斯不会不明白其中深意。

 

 

普罗米修斯最初从太阳上偷取的火种，永恒地作为卡尔艾尔的灵魂燃烧，向世界给予光和热，以及希望。

但是蝙蝠侠，只有蝙蝠侠，从这令人沉迷的光芒中保持清醒，抽身而去。光不可能照亮所有角落，而布鲁斯韦恩，无疑是其中最黑暗的阴影。

 

 

“没有人不渴求光明，布鲁斯，你也一样，”戴安娜的灵魂和那位著名的女战士*一样，是常青的树木，她们把枝条折下，然后远走他乡，“我有时无法理解你。你一定要拒绝所有美好的事物吗？”

 

“那么，就不会有无辜者被迫留在黑暗里。”他这样回答道。*

 

“你要接受所有苦难吗？”

 

“我不是耶稣……他才是。”他们一齐看向卡尔，人间之神专注地凝视着蔚蓝色的星球，他像太阳一样辐射着暖意。他给予的正是布鲁斯一直以来渴望的，光、热和其他美好事物。

 

但布鲁斯韦恩天生就是要远离这些事物的，它们令他蒸干。

 

(四)

“裁决并没有比抛掷硬币难多少。”属于哈维的那一部分在痛苦中挣扎，扭曲得不比他烧伤的部分好多少。

 

 

某一天晚上，他们溜出校园，谎称自己成年。在酒吧里他们一人要了一杯火焰威士忌，然后是第二杯。他们喉咙灼痛，头脑发晕，盯着燃烧的火焰大声地笑。第二天他们一起因宿醉而错过了代数课。

 

布鲁斯从此以后没再那样饮过酒。

 

他从醉意中脱离，获得片刻清醒时瞥见了被酒精麻痹而癫狂的哥谭的一角。他不确信哈维是否也看见了，但可以确信的是，不久之后，他转到了法学系。

 

然后成为了最年轻的治安官。也是最成功的。

 

最有理想和抱负的。最具正义感的。也是被毁灭得最彻底的。

 

他一半在火焰中，一半在黑夜里。那燃料是酒精。

 

“你不会想那么做的，哈夫。”他手中握着哈维丹特的灵魂，上面满布细小的裂痕。他或许可以修好它，像父亲做的那样，细心地擦拭、填补、缝合——

 

“砰！”子弹出膛，击中他的腹部。他闷哼一声倒地。哈维拾起他自己的灵魂， 那枚硬币被抛上空中后又竖直落下，回到他摊开的手掌。

 

“正面。”他平静地说，转身走向闪烁的警灯和直升机探照灯共同构筑的虚假白日。

 

(五)

 

他用烙铁*灼烧自己的伤口，让它不再流血。

 

他的夜巡远未结束，他的伤痛永无尽头。

他救下的女孩看起来不满十四岁，用浓妆掩盖自己的年龄。她小腿流着血，却恳求道:“先生……请别送我去医院…”

 

 

他们说酒精是人堕落的源泉，是苹果酿成的毒药，是燃料，但总是忘记它最初是用来做什么的，酒精最开始是如何被人类应用。

 

是为了治愈伤痛。

 

他从暗格里取出自己的灵魂，用于治愈他人的伤痛。

 

他也许不能治愈这城市，治愈哈维，甚至不能治愈他自己的痛苦，但他可以，至少，治愈这一个，这一个无依无靠、黑在哥谭的孤儿。

 

 

“早点休息。不要过多运动。”替她包扎好伤口后，他沙哑着嗓子说，像一个医生叮嘱病人。

 

(六)

克拉克从窗子落入自己的公寓，惊讶地发现有人闯入。

 

 

布鲁斯穿着制服，面具被摆在一边，眼睛在黑暗里蓝的发亮。他看起来像是真正的自己，抛去了蝙蝠的面具和布鲁西的伪装，此刻，他真正地活着。

“吻我。”

 

克拉克照做了，在他唇上点燃了火焰。然后是面颊、脖颈，他没有回避他过于炙热的感情。

布鲁斯引导他进行下一步。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燃烧，克拉克吻他流出的泪，那些苦涩的液体被高温蒸干。

 

 

该结束了，他喘息着想，不然他可能会燃烧殆尽。这太冒险了。

 

克拉克低声说着什么，他在之后才听清是“我爱你”，他脑内现在都是刺目而眩晕的白光，炙烤他，让他喉咙发干，而这时克拉克也把他的热度射给了他。

 

布鲁斯现在应该推开他了，但是他没有。他们彼此纠缠着睡了一夜。

 

第二日他醒来，克拉克已经离开去上班。桌子上摆着面包和微凉的培根。他看向自己的灵魂之物，贴标签的玻璃瓶里的液体上，燃烧着永不熄灭的苍蓝色火焰。

 

 

 

 

*泼留希金：四大吝啬鬼里好像有一个连硬币都不放过的，我记得好像是泼留希金。
*女战士:《涅槃》里提过圣女贞德的灵魂是山榉树，我设想里戴安娜是橄榄树
*披风斗士里有一句类似的，“这样，就不会有无辜者死去。”我一直觉得三巨头都有耶稣的做派，老爷就是“代人受苦”
*烙铁:《哥谭骑士》里一段，他用一个像烙铁的东西灼烧伤口……我不知道是啥，就代称了

有些构想没写出来:
【1】哈维丹特的硬币一直都只有反面。
【2】除了阿尔弗雷德和哈维，其他人都不知道蝙蝠的灵魂是什么。
【3】只有公主用的是dceu设定，她还保留着斯蒂夫的灵魂之物——手表，在他死去后就停止走动了。
【4】这个大家都能想到了，托马斯和玛莎的确永不分离。
【5】我一开始想写瓶子里剩下的液体体积减少了，因为酒精燃烧生成的水体积较原来小了一点。被我基友制止了，她说你觉得剩一瓶子气泡水很浪漫吗？！一语惊醒梦中人
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