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玉米起司蛇

“我无言而对:阳光太好,不是个说话的好天气——我摇摇头,离开了家,跌跌撞撞,接着站起身来。”









目前是Fgo赫克阿喀人,很阴间,不值得观看

“那时孤独和河流一起奔行……”*


        夜里他从梦中挣扎而出,像昆虫挣开自己的蛹,身体冰冷,等着血液流通到肢体,接着用两对附肢梳理皱巴巴的翅膀,提防着被趁着最脆弱的时候偷袭。等他的眼睛终于习惯黑暗,梦中的噪音也逐渐远去,他意识到自己并非唯一醒着的。

  烟草焚烧的气味激得他逐渐恢复灵敏的五感一阵不适,眼眶里仿佛困着两轮稀薄的落日,胀热发痛。阿喀琉斯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,安静地瞪视着微暗的光源。那一点光明灭了三次,特洛伊人才开口:

   “你做噩梦了吗?”

  

  “从者只会梦见过去的碎片。”他回答生前的敌人,干脆撑起上半身背靠着枕头,像是因暴露踪迹而放弃在草丛里蛰伏。赫克托耳默念了一遍他的回答。

  “那我猜能让你惊醒的碎片里少不了我。”

  

  阿喀琉斯无视了对面的挑衅。那你梦见什么?

  

  “你们烧伊利昂的那一天,”他说,不以为意地掸了掸烟,接着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动,像城墙上一块布满凹痕的砖石。

  

  “你没有见证过;那时你已经死了。”阿喀琉斯讽刺道。我也早就死了。他想起奥德修斯告知他那高贵的预言——关于遥远的城邦如何注定被他毁灭——使者紧攥着他的手腕,而他手中还握着闪亮的兵刃,反手就能割断那骗子的喉咙。没有你我们无法赢得胜利。同样的话和死讯又被送给他的儿子。

  他从来不讨厌奥德修斯。

  

  “如果这事件与我们因缘颇深,那么在梦中尝试构筑它也不是难事,”赫克托耳说,“你要抽烟吗?”

  

  他偏过头就着对方的手吸了一口烟,然后很快地吐了出去,压抑着气管里的不适,肺里被刻满烧焦的尘土气息。他不喜欢也不习惯,但是承认这与之相配。

  就像面对赫克托耳他承认他的所有罪行——“我没有见过……”他止住了话头。阿斯图阿那克斯被从城墙上抛下。那不是我做的。那之后的其他事。不是我这一颗灾星毁灭了那高耸的宫殿。但你当然也只能恨我。希腊人几乎觉得怜悯了。我把你从你的妻子身边夺走了。这话语恶毒得仿若蜜酒,旁人品起来却觉得暧昧不清。

  

  其他人说不要拘泥于过去,从者是第二次生命。很可惜,死亡正是他们最接近和解的一次,复生只能让这恨意再次鲜活。“你还会想起你的朋友吗?”枪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的沙哑。

  

  “我忘了。”他回答,闭上眼睛躺回这座与敌人共葬的坟墓,听到腐败的草殖沙沙作响,沉重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。先是黑暗,然后看见冲天的火光。





*题目自《孤独》里尔克

而当互相憎恨的人们/不得不在同一张床上共枕

那时孤独和河流一起奔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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